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萤火演讲:他业余时间用相机帮农民工讨薪,记录老人孤独晚年生活

视频/Gravity Cat Studio

摄影/宁舟浩

文字/璐遥

编辑/Smart

出品/腾讯新闻 中国摄影报 中国扶贫基金会

“我的照片是和被摄对象相互信任、亲身体验、深入观察、长期相处所进行的真实、准确、严格、系统观察的副产品”。90年代,业余摄影师宁舟浩从书上自学拍摄技巧和构图,从拍残疾大学同学开始,陆续拍摄了身边诸多小人物的故事。

他看到了为城市建设奉献血汗的农民工,拍下《我们的民工兄弟》;他在老年公寓里感受到垂垂老者的孤独,记录下《一个人的城市》;他发现了京剧在民间生存窘迫,往返多地寻找《京剧守望者》;他在农村城镇化的对抗中,拍下其中的典型代表《毛家工业园》;他还和一对百岁夫妻共同生活,见证了他们《百年好合》的故事。现在,他还在为重庆一处没有通路的村子焦急,希望能呼吁筹款为村民铺建《最后一公里路》。

我们的民工兄弟:打工被炸残 高利贷一辈子还不上

拍摄农民工并不是宁舟浩的一时心血来潮,而是因为他的第一份工作就是在建筑工地上做工程监理,有很多机会可以接触到这个群体。

黄毛就是其中一员,他大名叫刘佩彦,来自安徽阜阳,因染了一头黄头发被工友称为“黄毛”。他们在工地上承包粉刷业务,而黄毛是粉刷匠的头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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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次施工中,黄毛被楼上掉下来的瓦块打伤了头,缝了九针,但他坚持干满勤出满点,因为不工作的话,当天的工资就没有了。

有一天,黄毛求宁舟浩帮忙,他想把之前欠的工资都要回来。那天工头看到拿着相机的宁舟浩,以为是媒体记者,二话不说就给黄毛打了欠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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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毛和工友们凑足身上所有的钱,请宁舟浩吃了一顿鸡蛋挂面,还专门点了一个辣椒炒鸡肉。后来,黄毛还提来水果和糕点再次表示对宁舟浩的感谢。

但他们最终还是没有拿到欠款,一行6人在济南打工4个月,一共才拿了1200元工资,连吃饭都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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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其他农民工不同,韩百忠年长很多,不爱说话。

在老家山东曲阜,韩百忠是当地最早一批出门打工者,也是当地最早富裕起来的农民工之一。但当他准备进一步发展工程机械出租的生意时,因对方欠债不还,手里的积蓄变成了一大把欠条。他只能卖掉楼房、摩托车,学习成绩很好的女儿也在高中辍学了。在50多岁时,他回到济南继续当农民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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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河南的18岁民工在高层建筑上进行外墙施工

宁舟浩留意到,做玻璃幕墙装饰的农民工对高楼外墙进行施工,必须像蜘蛛一样挂在楼顶上,一旦有大风吹来,他们身处的吊笼就会随风摇摆。

“他们只不过想通过劳动获得更好的生活条件,却不得不用自己的生命来做交换”。 为了拍摄这张照片,宁舟浩得比这位工人师傅爬得更高,身体探出建筑物更远。他系了一条安全带,但很快发现安全带太短,无法到达预期的拍摄位置,于是身旁的一位工人拉着他的左手,让他整个身体几乎以水平状态探出去,才完成了拍摄。

事后,回到脚手架上的宁舟浩足足抖了五六分钟,他用颤抖的声音问:“你们不害怕吗?”工人们回复:“习惯了就不害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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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赵被工友推进了医院,当医生打开他手上裹着的毛巾时,一双血肉模糊的手出现在宁舟浩眼前。医生拿着老赵的X光片说,你的三个手指粉碎性骨折,必须截肢。老赵一脸错愕和不信,宁舟浩拍下这个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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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份过期的报纸上,宁舟浩看到了石光明的消息。石光明是个危重病人,因为死里逃生保住性命上了报纸。

石光明是山东新泰人,在济南郊区的一家采石厂打工,却意外被哑炮炸飞了半个脑袋。参加抢救的医生说,石光明已经测不到血压,手术输血达4000毫升,右侧眼球、耳廓、下颌缺失,双手仅剩下4根手指,颅内尚存有一块小指大小的石块。

由于没有和采石厂签订任何书面合同,采石厂负责人拒绝承担任何责任,甚至拒绝承认石光明是其采石厂的工人,数万元医疗费用全部由石光明哥哥在老家举债支付。当被问到借了多少钱时,石光明哥哥苦笑着说:“都是高利贷,反正是这辈子也难还上了”。

由于石光明伤势很重,面目全非,每次换药时都会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嚎叫,没有病人愿意和他同住一间病房。当宁舟浩接触到石光明的皮肤时,他摸到的只是皮肤和骨头,几乎没有任何的脂肪和肉,就像一个干瘪的苹果。

宁舟浩发现,这些来自农村的农民工们,在城市最底层工作,却创造着城市里体量最大的艺术作品——现代城市建筑。但他们不能在父母床前尽孝,夫妻也不能团聚,甚至连子女也没有办法融入到他们为之付出汗水甚至生命的城市,来分享他们带给这个城市的荣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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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黄是安装玻璃幕墙的农民工,他喜欢在工地的最高层看日落。

他觉得城里人不是那么友好,每次收工后,他就在工地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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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民工临走时,还要拆掉自己狭窄肮脏、甚至充满了臭味的工棚,把一栋崭新漂亮的大楼留在城里人面前。

一个人的城市:每月最盼望亲人来缴费的日子

很多人是从《一个人的城市》开始认识宁舟浩的。

伴随着计划生育作为中国一项基本国策展开,越来越多的城市家庭变成了1-2-4结构。中年夫妻要抚养子女、赡养老人、应对社会的竞争、面对工作的重担,他们的时间精力变成了一种稀缺资源,社会上各种各样的老年公寓和养老机构就应运而生。

从2001年到2004年,宁舟浩走访了山东省5到6家老年公寓。他惊异地发现,住在老年公寓的老人并不是子女们想象的那样高兴或幸福,他们最盼望的是月初和月底的那几天,因为能够看到来缴费的亲人。

在拍摄中,让宁舟浩感到最难的不是现场狭窄和光线暗淡,而是每当问老人们是否感觉到孤独和寂寞时,这些往往很健谈的老人,顿时会卡壳几秒钟,愣愣地说:“老了,就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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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韩是老年公寓中一个非常特殊的老人。很多护工告诉宁舟浩,一定要小心,老韩会打人。

宁舟浩干脆放下相机,和老韩闲聊。从老韩年轻时开汽车,一直聊到老韩的孩子,聊到老伴去世,最后,老韩终于说出了最让他伤心的事——他最心爱的小女儿在国外工作时死于医疗事故。当他得到这个消息时,内心完全崩溃,他开始大量酗酒,每天抽两包烟,醉酒后还会打骂人。

有一天,重病后的老韩拄着拐棍来到走廊,倚在病房门口的栏杆上开始吸烟,连续吸了几支之后,他默许了宁舟浩拍摄下第一张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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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宁舟浩第一次见到老杨的情景。年轻时的老杨是优秀的筑路女工,但过于繁重的工作严重损害了她的健康。到了老年,她的身体几乎变成了一个问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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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泰安荣军医院见到侯方仁时,宁舟浩惊呆了,他是一个完全失去四肢的荣军。侯方仁在抗美援朝过程中受伤,由于是非战斗伤,他没有军功章,又因为出身不好,在特殊年代也没有入党。

侯方仁老人很吃力地套上假肢,假肢发出了巨大的钢铁摩擦声,他用残臂在床垫下边拿出了两张他的画。这是他用嘴巴叼着铅笔头画出的恩格斯画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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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付平是伤残军人,他解开扣子,露出自己伤残的胸部。

在19岁参加解放战争四平战役时,他失去了自己的一页右肺和九根肋骨,此后被转到了荣军医院,由国家完全抚养。但他并没有把自己当成是荣军,他在医院里当花匠、烧锅炉、做保安的工作。

在拍摄的4年里,宁舟浩几乎认识公寓里的每一位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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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老人姓张,生活完全不能自理,每天靠护工给他翻身。如果护工不小心盖被子时遮住了他的一只眼,他也没有任何办法,只能坚持到护工下一次给他翻身。护工把他摆成什么形状,他就一直是什么形状,他唯一能动的就是眼皮。

有一天,宁舟浩突然发现这位老人自己躺平了,他的手肘放在自己的额头上,非常急躁。当宁舟浩下次来到老年公寓时,那张床已经空了,他意识到老人已经走了。宁舟浩感觉,对于老人而言,通过死亡来摆脱病痛和孤独的折磨,也是一种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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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舟浩多次亲眼目睹了一个人的物质形态在这个世界上最后消失的过程,也目睹了因为社会化养老产业利润并不丰厚,很多老年公寓倒闭。

这组照片发表之后,很多人难以接受画面的残酷,他们认为宁舟浩像一只吸血的苍蝇一样在舔舐别人最后的伤口。但宁舟浩认为,每一个人都会老,虽然他没有提供答案,但他提出了问题,这是每个人每个家庭必须要回答的问题。

京剧守望者:在厕所化妆,陪票友玩乐

京剧是中国的国粹,也曾是中国人最为喜闻乐见的娱乐形式。几十年过去了,京剧从当年的一票难求万人空巷,变成了今天连基本的生存都难以为继了。这期间究竟发生了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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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疑惑,宁舟浩来到济南火车站旁一条小吃街,在一个黑洞洞的楼里找到了济南京剧院。这里没有办公场所,没有传达室,没有排练场,只有一个黑漆漆的铁门,就连门口摆摊的小贩都不知道这里还有京剧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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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舟浩白天和京剧演员一起到大街上推销10元一张的戏票,演出时和他们一起化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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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没有化妆间,要找一个温暖、方便换衣服又有自来水的地方,就只有到厕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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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场内部年久失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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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只上演京剧,很多剧院根本没有办法维持正常运转,只能用更多时间来放映电影。有的剧院为了更好地生存,推出服务项目,让专业演员和专业乐队一起陪票友玩,前提是票友愿意出一定费用。这让很多专业演员难以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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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上演《李清照》这一出戏时,首席赞助商在表演大厅里推出了同名白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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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年,北京剧装厂的工人郝源敏正在仓库检索一张京剧服装的图纸。

由于缺少资金和技术支持,在北京剧装厂有五大类上万张的剧装图纸都是这样堆放在一起。梅葆玖先生和马连良先生费劲保存下来的珍贵剧装图纸,也只能放在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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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上海京剧院演出前放靴子的架子。

在别的演员还没有化妆时,王佩瑜早从服装师那里把自己的靴子领到了化妆间,开始当场演出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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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佩瑜在上海开自己的车

王佩瑜是现代年轻京剧演员的翘楚,她认为唱京剧并不是谋生的手段,京剧对她而言是生命,是某种精神的存在,她的努力也获得了回报。

她拥有大量的粉丝,经常利用各种渠道,包括微博、微信公号、综艺活动,利用各种现代年轻人喜闻乐见的方式来推广京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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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的票友坐在剧场的一个小角落里,根本不看舞台,只是一板一眼地听,按照节奏打拍子,但演员的任何表演纰漏都逃不过他们的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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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拍摄,宁舟浩认识了一位姓冯的年轻演员。在小冯的邀请下,宁舟浩来到一个旅游专场演出。听众来自世界各地,旅行团给每人配了不同编号的耳机,耳机会把戏词翻译成他们能够听懂的语言。每一个观众都戴着耳机,就像外星人看京剧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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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过这次演出,宁舟浩又认识了梅葆玖先生唯一的入室男旦弟子胡文阁先生。他进而又有了可以拍摄梅葆玖先生的机会——梅葆玖先生为即将开业的梅兰芳大剧院的首演进行排演。因为第一次彩排时,宁舟浩的闪光灯出现了问题,梅葆玖先生又特意为他演了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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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葆玖先生写给宁舟浩的亲笔贺卡。

2016年4月25日,宁舟浩得到噩耗,梅葆玖先生去世。5月初,在追悼会上,宁舟浩看到了他的49位徒弟哭作一团,目送梅葆玖先生的灵柩离开八宝山大礼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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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间这位叫巴特尔,是梅葆玖先生年龄最小的男旦。

毛家工业园:这群农村小伙30岁出头,却个个身家百万

2010年,宁舟浩开始关注济南市天桥区大桥镇毛家村。

这是一个过去完全依靠农业人均只有1.3亩的贫瘠盐碱地,到后来依托城市发展,开展了板式家具制造,一举成为整个大桥镇72个自然村中最富裕的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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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里,村民种地已经不是面朝黄土背朝天。在收割小麦时,巩胜利把玉米种子和化肥放到自己的奇瑞轿车后备箱里,开到地头上交给农机手,45分钟,一亩地就搞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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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村口都有一个垛口,这是为了防止村外更大的车辆进来,压坏村民自己花钱修的路。但每当村里有婚礼,村民就会将最大最豪华的车开进来,彰显他们的财力和雄厚的社会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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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家村村民正在麦子地上祭拜祖先时,远处的冯塘村已经开始房地产开发,霓虹灯亮在了天际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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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是宁舟浩朋友鲁爱有,自弹自唱是他的娱乐方式,其实他根本不会弹吉他。早上站在村头唱歌,引来了一群羊,但他不为所动,依然唱得非常高兴。宁舟浩觉得这是他对自己价值的认可,不把自己当成只吃饱饭就高兴的传统农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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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舟浩跟着毛家村村民巩建平去平遥古城参加中华巩姓大聚会,他们对古城保留这么完整非常感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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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家村村民虽然已经用最现代的生活方式在生活,但他们骨子里仍是最传统的农民。在迎接新娘时,他们会专门挑一辆代表着吉利的红色汽车,敲着铜锣接完新娘后,再将新娘迎上八抬大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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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娘子穿婚纱,拿玫瑰花,充满了现代气息,但还要按最传统方式盖上红盖头,捧着银参草,代表着消灾避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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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家村人的葬礼都由一个殡葬公司承包,灵台用发光的LED灯围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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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当地的风俗,男性去世,陪葬品一定要有一匹纸扎的马。女性去世,要有一头牛。此外,还有别墅、小汽车和空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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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蓝衣服的男孩父亲小时候就被过继给了姑姑,不随家里姓。举办葬礼时,男孩虽然是嫡系血亲,但依然不能为祖辈带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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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30岁出头的农村小伙子,个个都是身家几十上百万的企业家。

他们在招待外来订货客户时,花大价钱租奔驰商务车来接送,以显示自己的诚意。他们按照城市里最时髦的方式来打扮自己,也会到上海参加国际办公家具博览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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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那儿以后,他们发现,那些著名上游原料生产厂家,在巨大的现代化生产规模下,也开始生产办公家具。这些厂家生产的办公家具更漂亮,质量更好,价格更便宜,属于毛家村未来的生存空间越来越小。

越来越多的毛家村人向宁舟浩展示了他们的焦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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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明宝为了扩大产业,借款40万盖了一个巨大的厂房。但他的厂房盖在了农田上,被当地政府两次强拆。房子被拆掉了,但他的梦想没有失去。他让宁舟浩拍下了这张照片,他说,要留个资料,以后还要继续发展。

更多的人选择了转行。老徐去年年底得到消息,村子在2019年要整体拆迁,他们在过年时干脆把两头牛杀掉,因为“人都要住楼了,牛更没有地方养”。

他们和农村这个词的最后关联,只有他们脚下人均1.3亩的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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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节时,宁舟浩再次来到了毛家村,村子已被夷为平地,远处是高楼大厦。

这时候,背后传来了一声狗叫,一条狗朝着高楼走去,还回头望了一眼,宁舟浩按下快门。他猜测,这条狗肯定是当地外迁村民留下的,人住楼上了,狗只能在废墟中找食物。无数生灵的生活境遇都在发生改变。

第二天是正月初五,他买了一些火腿肠,均匀地撒在狗出现的地方,他要在春节请客款待这条狗和它的朋友们。

百年好合:用喜欢的方式和喜欢的人度过一生

2013年,宁舟浩来到了海南省万宁市和乐镇五星村,他要和一对百岁老夫妻生活几周。这对百岁夫妻是时年104岁的阿公罗开明和105岁的阿婆吴关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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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舟浩希望能记录下这对百岁夫妻的日常生活,以及他们怎样能够在夫妻关系上维持八九十年的婚姻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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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阿婆的厨房,由三块石头一个小锅组成。

宁舟浩跟他们一起生活的第3天,他几乎崩溃,因为夫妻俩的生活就像在播放录像带,每天每个节点几乎是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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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生活非常简单,每天只吃两餐饭。每天早上5:45或5:50起床吃早点,阿公到菜地里浇水,晚饭之后偶尔去散散步,穿过自家菜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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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都有自己的床,他们睡不着时就互相说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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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舟浩发现,他们吃的东西,并不是保健医生说的所谓科学卫生的食品。比如中午饭是一条鱼,连内脏和鱼鳞都不刮,像切萝卜一样,切了后放到锅里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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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也家徒四壁,没有一件像样的家具。但老两口对自己的生活感到非常满足。

有一次,宁舟浩问:“你们都一百多岁了,还有什么愿望没有满足吗?”

阿公说1946年闹饥荒时他就想,如果哪一天能吃一顿饱饭,吃完以后立刻去死都可以。阿婆说,当年日本人侵占海南岛会抓慰安妇,村子里所有妇女都藏到深山里去,如果想回来见家人得等到深夜。他们都表示,现在每天能吃米饭猪肉,过得安心,就很满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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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节省水,老两口在一个盆里洗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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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阿公背上痒的时候,阿婆会帮他挠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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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最高兴的时候是全家5代人121口在一块儿拍合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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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百岁夫妻而言,他们已经依稀看到生命的终点,但一点都不害怕。他们的故事很好地回答了一个问题,什么是幸福?

“按照自己喜欢的方式和自己喜欢的人度过了一生”。将百岁老人的幸福传达给更多人,这是宁舟浩拍摄这组片子的意义。

宁舟浩认为优秀的摄影作品都是处在自己体力、智力、精力的尽头,而他也越来越体会到“甘于淡泊,持之以恒”这八个字的辛辣。作为一个业余摄影师,摄影对他足够好,让他体会到捕捉瞬间的乐趣,体验到生命的宽广,还让他可以参与社会的进步,可以有限度地改变一些事情的发展。不过,摄影给他最多的,还是让他更好地认清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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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舟浩

艺术硕士,中国摄影家协会会员,山东省摄影家协会主席团委员,佳能中国大篷车讲师。国内最早报道农民工城市生存状态、京剧演员当前生存状态和城市社会化养老问题的摄影师。作品多反映当前社会热点问题。作品传播、影响较为广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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