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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王之国”是怎样炼成的?

“海王之国”指的是依靠经营海洋而成就霸业的国家,在中国古代必然是那些拥有获取海洋资源能力、管控海洋能力的濒海诸侯国。获取海洋资源和管控海洋的能力,在现代被称为“海权”。在当时虽无“海权”之称,但这种能力是客观存在的。开发利用海洋和管控海洋这两者之中,控制海洋是前提和基础,若无控制,开发和利用便不能实现。所以要成为“海王之国”,必须拥有强大的水师,以及由水师主导的海战。水师、战船、水上战具、水战战术的相继出现,必然将水上作战推向更广阔的空间—大海。在中国古代历史上,海战几乎与内陆水战同时出现。清代学者顾栋高在《春秋大事表》中说道:海道出师已作俑于春秋时,并不自唐起也。《左传》哀十年,吴之伐齐也,徐乘(承)帅舟师自海入齐,此即今登莱之海道也。《国语》哀十三年越之入吴也,范蠡舌庸帅师自海泝淮以绝吴路,此即今安东云梯关之海道也。春秋之季,惟三国边于海, 而 其用兵相战伐,率用舟师蹈不测之险,攻人不备,入人要害,前此三代未尝有也。

这段记载表明,海上的用兵是从春秋时期开始的,春秋时期三个沿海国家兵戎相见,相互征伐,率先用水师出没于充满危险的大海上,乘人不备,攻击其他国家的要害。这种情况在此前是从来没有出现过的。也就是说,海上战争的出现,是由三个沿海的国家相互争霸引起的。那么,究竟是哪三个国家呢?毫无疑问,就是齐国、吴国和越国。

齐 国

齐国位于山东半岛,其先君被周王分封时,齐国并不濒临海洋,到齐桓公时,由于有名相管仲的辅佐,国力逐渐强盛,其中心由临淄逐渐东移。在打败了莱国之后,区域便扩大到了沿海,《国语·齐语》中所说的“通齐国之鱼盐于东莱”即指此。到齐景公时,“齐带山海,膏壤千里”,齐国的疆域已经包含了现在山东的大部分地区,并拥有了大片海域。《尔雅·释地》载:“鲁有大野,晋有大陆,秦有杨陓,宋有孟诸,楚有云梦,吴越之间有具区,齐有海隅,燕有昭余祁,郑有圃田,周有焦护。”可见诸国各有广泽疆域,唯有齐国拥有广阔的沿海海域。面对如此广阔的海洋,齐国利用濒海优势,大力发展渔业、盐业和造船业,使国力增强,人民富裕。《史记》中说,齐国立国即“因其俗,简其礼,通商工之业,便鱼盐之利,而人民多归齐,齐为大国”又说:“齐桓公用管仲之谋,通轻重之权,徼山海之业,以朝诸侯,用区区之齐显成霸名。”此时的齐国被管子称为“海王之国”,即“以负海之利而王其业”的国家。通俗地说,就是依靠海洋资源而成就霸业的国家。那么,齐国的“海王之国”地位是如何形成的呢?

吕尚东封齐国之前,山东半岛的渔业和盐业就已经有了一定规模,特别是盐业,因需要向王朝进贡而有所繁盛。吕尚东封齐后,因地制宜,提出大力发展渔业和盐业的方针,逐渐使这些产业成为齐国的支柱产业。管仲成为齐国宰相后,深深感受到齐国的濒海之利:“渔人之入海,海深万仞,就彼逆流,乘危百里,宿夜不出者,利在水也。故利之所在,虽千仞之山,无所不上,深源之下,无所不入焉。”他认为,渔人们之所以冒着巨大风险深入深海大洋,宿夜不出,是因为被大海之内蕴藏着的巨大利益所吸引;有这些利益存在,就是再深的大海,也“无所不入”。在这种情况下,岂有不充分利用这些利益的道理?于是管仲又对前期政策进行了大刀阔斧的改革,进一步推动了渔业和盐业的发展。正如清人岳浚评价的那样:“太公以齐地负海泻卤,少五谷而人民寡,乃通鱼盐之利。管子对桓公曰:‘齐有渠展之盐,请君伐菹薪,煮沸火为盐,征而积之。’于是,自十月至于正月,成盐三万六千钟,粜之得金万一千余斛,山海之利,甲于诸国。”在吕尚和管仲的持续推动下,齐国的渔业和盐业生产走在了其他沿海诸侯国的前列,成为兴国的支柱产业。在造船和航海方面,齐国也因地理优势名列前茅。造船和航海事业的发展,不仅关乎海洋利益的开发,更关乎国家的安全。有了性能优越的船舶和一定的航海技术,控制海域才能成为可能。齐桓公时期,齐国有一支庞大的水师部队,《管子》记载,“管子有扶身之士五万人”。

据学者考证,这里的“身”是“舟”之误,应为“扶舟之士五万人”,而“扶舟之士”是指善于水战和游泳的兵士。可见齐国鼎盛时期的水师规模是十分庞大的。到了齐景公时期,关于造船、航海以及水师的情况鲜有记载,但是典籍中所列举的例子能为我们提供一些判断依据。笔者在这里选取两个例子加以介绍。第一个例子是齐景公视察山东半岛。有一年,齐景公意图视察山东半岛沿海各地,他对大夫晏子说:“吾欲观于转附、朝儛,遵海而南,放于琅邪。”这里的“转附”即后来的“芝罘”,在今天的山东省烟台市;“朝儛”即山东半岛的成山,在今天的山东省荣成市;“琅邪”也写成“琅琊”,位于现在的山东省青岛市黄岛区琅琊台西北。这句话的表面意思是,齐景公欲沿着近海航路,视察山东半岛北部的转附、山东半岛东部的朝儛和山东半岛南部的琅琊;而隐含的意思是,在春秋中期,齐国已经牢牢控制了这条环山东半岛的航路。齐景公巡视环山东半岛各地虽然是一次浩浩荡荡的出行,但并不是规模最大的海上活动。规模最大的海上活动当属齐景公的游海活动,这便是第二个例子。

据刘向的《说苑》记载:齐景公游于海上而乐之,六月不归,令左右曰:“敢有先言归者,致死不赦。”颜烛趋进谏曰:“君乐治海上而六月不归,彼傥有治国者,君且安得乐此海也?”景公援戟将斫之,颜烛趋进,抚衣待之曰:“君奚不斫也?昔者桀杀关龙逄,纣杀王子比干;君之贤,非此二主也;臣之材,亦非此二子也,君奚不斫?以臣参此二人者,不亦可乎?”景公说,遂归。中道闻国人谋不内矣。齐景公是一个既有治国抱负又贪图享乐的君主,他曾在海上游历达六个月之久,依然乐不思归,后来在颜烛的力谏之下才回到朝中。一位君主能在海上连续生活六个月,他必然拥有一支庞大而奢华的船队,这支船队既包括君主乘坐的艅艎大船、王公大臣乘坐的豪华船只,又包括拥有服务、采办、通信联络等功能的公务用船,更包括一批保护君主安全的各式战船,这显然是一支超级混合“舰队”。能拥有这 样规模的“舰队”,齐国造船业的发达可想而知。 如果没有对沿海海域的绝对控制,如果没有十足的安全自信,齐景公何以能安心地在海上逍遥半年之久? 由此观之,齐国的“海王之国”名副其实。

吴 国

吴国的存在时间约八百年,建国于长江下游地区,经若干次兼并小国之后,到春秋末期拥有了现在江苏、安徽的全境,浙江的中北部地区,以及江西的一部分,国都建在吴这个地方,现在属于江苏省苏州市。吴国环抱太湖,东望大海,是江南的沿海强国,最强盛的时候是在吴王阖闾和夫差这两代君王时期。《吴志》曾用一句话来概括吴国人的生活,说:“吴人以舟楫为舆马,以巨海为夷庚也。”《武经总要》也说:“吴人以舟楫为舆马,以巨海为平道,是其所长。”清代学者顾栋高亦称,吴国“不能一日而废舟楫之用也”。这些话表达的是相同的意思,均谓吴国人的生活离不开舟楫和大海。《战国策》中也记载:“黑齿雕题,鳀冠秫缝,大吴之国也。”

其中的鳀冠是用鱼皮缝制成的帽子,即是说,吴国人喜欢用鱼皮做帽子。这些记载都说明吴国的社会生活很大程度上是在江河湖海中进行的,也必然会发展与国家地理位置相适应的海洋经济。在古代文献中,虽然很少记载吴国的海洋经济发展状况,但是从吴王阖闾在伍子胥、孙武等文臣武将辅佐之下屡次征战成功的情况来看,吴国的综合国力是相当强大的,在国力增强的推动因素中,海洋经济必占有相当比重。从吴国“不能一日而废舟楫之用”的记载中,也可判断其造船和航海的水平。慎子说:“燕鼎之重乎千钧,乘于吴舟则可以济。所托者,浮道也。”这一切都必然体现在军事的强盛上,尤其体现在水师的强大上。

吴国的水师究竟强大到何种程度?从伍子胥建议吴王阖闾训练水师的记载中可看出端倪。《越绝书》记载,当阖闾询问如何筹备水师时,伍子胥答道:“船名大翼、小翼、突冒、楼船、桥船。以船军之教,比陵军之法,乃可用之。”这里的“船军”是指水师,“陵军”是指陆军,大翼、小翼、突冒、楼船、桥船都是形状和用途各不相同的战船。大翼、小翼是用于冲锋的快速战船,按照伍子胥《水战兵法内经》规定,大翼“广一丈五尺二寸,长十丈,容战士二十六人,棹五十人,舳舻三人,操长钩、矛、斧者四,吏仆射长各一人,凡九十一人。当用长钩、矛、长斧各四,弩各三十二,矢三千三百,甲、兜鍪各三十二”。如果按春秋战国时期的尺子长度进行换算的话,大翼的长度相当于现在的二十七点六米,宽度相当于现在的三点六八米,排水量据估计应在三四百吨。中翼“广一丈三尺五寸,长九丈六尺”,小翼“广一丈二尺,长九丈”。突冒是船头装有坚硬的冲角,专门用于撞击敌船的战船。楼船是建有几层楼房的重型战船,前已作过介绍。桥船是体积小、灵活的轻捷战船。伍子胥告诉阖闾说:我们的水师拥有大翼、小翼、突冒、楼船、桥船等各种战船,训练时可以参照陆军的训练方法,陆军的训练方法在海战中是可用的。那么,水师是如何比照陆军进行训练的呢?伍子胥接着说:“大翼者,当陵军之重车;小翼者,当陵军之轻车;突冒者,当陵军之冲车;楼船者,当陵军之行楼车;桥船者,当陵军之轻足骠骑也。”伍子胥的意思是说,大翼可用于海上冲锋,相当于陆军的重型冲锋车;小翼相当于陆军的轻型冲锋车;突冒相当于陆军的冲车(攻城槌);楼船可作为稳住阵脚的指挥船,相当于陆军的楼车;桥船可用于海上的快速机动,相当于陆军的快马。这样就可以通过性能不同战船的相互配合,形成海战的战术。

随后伍子胥又为吴国水师制定了一套训练海上阵法的制度。由此可见,吴国水师既有各种战船构成的兵力,又有完善的海战战法,其战斗力是十分强大的。公元前549年,在吴国和楚国之间爆发了我国历史上有文字记载的第一场水战。据《左传》记载,这场水战是由楚国挑起的。鲁襄公二十四年夏,即公元前549年夏天,“楚子为舟师以伐吴,不为军政,无功而还”。说的是楚康王为讨伐吴国而专门训练水师,但这次出征因为赏罚不明而被吴国打败。到了鲁昭公十七年,即公元前525年,吴楚之间又发生了第二次水战。这次是吴国水师主动出击,双方战于长岸,即现在的安徽当涂博望山江岸,吴师被打败,吴公子光所乘艅艎大船也为楚人所夺。《左传》中记载:楚师“大败吴师。获其乘舟余皇,使随人与后至者守之:环而堑之,及泉,盈其隧炭,陈以待命。吴公子光请于其众,曰:‘丧先王之乘舟,岂唯光之罪?众亦有焉。请藉取之以救死!’众许之。使长鬣者三人潜伏于舟侧,曰:‘我呼(余)皇,则对。师夜从之!’三呼,皆迭对。楚人从而杀之。楚师乱,吴人大败之,取余皇以归”。“余皇”即“艅艎”。自此以后,吴楚两国的世代恩怨屡屡在水战中表现出来,又发生了二十多次水战,吴国胜多败少。以管仲的标准衡量,吴国无疑也是“海王之国”。

越 国

越国是一个濒临东海的沿海大国,所以越国人的生活也离不开水和船。《广州新语》记载:“《山海经》云:番禺始为舟。番禺者,黄帝之曾孙也,其名番禺,而处于南海,故今广州有番禺之山,其始为舟,故越人习舟,古时吴楚之舟,皆使越人操之。”越王勾践曾经这样概括越国人的性情和生活方式:“夫越,性脆而愚,水行而山处,以船为车,以楫为马,往若飘风,去则难从,锐兵任死,越之常性也。”即是说,越国人在长期的山海生活中养成了执着坚韧的性格,其海上生活离不开舟楫,就像陆上生活离不开车马一样。居家生活少不了舟楫,开展贸易少不了舟楫,从事战争更少不了舟楫。《太平御览》说:“行海者坐而至越,有舟也;行陆者立而至秦,有车也。秦越远途也,安坐而至者,械也。”这句话把越国和秦国作为海陆两个典型强国,以此来说明舟车等械具在国家立国中的作用。《淮南子》也说:“胡人便于马,越人便于舟。”另据《史记》记载,越国人有“断发文身”的习俗。《战国策》中也记载:“被发文身,错臂左衽,瓯越之民也。”《资治通鉴》云:“越,方外之地,剪发文身之民也。”据学者考证,这种“断发文身”的习俗与海上活动大有关系。“断发”就是剪短头发,在海上活动方便;“文身”就是在身上刺上花纹,花纹中有龙、有鸟,是一种图腾崇拜,越国人相信,身上有了这些花纹,就能够震住海上蛟龙,保佑海上平安。正如应劭解释的那样:“越人常在水中,故断其发,文其身,以象龙子,欲不见伤害。”这一习俗是活动于海上民族的典型特征。对于社会生活离不开大海的越国,其人民的海上活动范围究竟有多大?其开辟的航路又如何?虽然文献中找不到记载,但我们可以从范蠡出走海外的历史中了解大概。

范蠡是春秋末期楚国大夫,是著名的政治家、思想家,也是一位谋臣。他虽然出身贫苦,但博学多才。鲁昭公三十一年,也就是公元前511年,范蠡由于不满楚国的政治黑暗,和另一位谋臣文种一起投奔越国,但并未得到重用。鲁哀公三年,即公元前492年,越王勾践不听范蠡劝告,执意出兵攻打吴国,结果兵败会稽山,入吴国为奴,范蠡请求陪同勾践前往吴国。三年后,范蠡和勾践一起回到越国,勾践开始重用范蠡。范蠡帮助勾践稳定社会,发展军事,并想尽一切办法耗费吴王夫差的心力,麻痹他的斗志,比如将美女西施献于夫差。经过二十年的精心发展,越国国力大增。鲁哀公二十二年,即公元前473年,在范蠡的辅佐下,勾践终于将吴国灭掉。

灭掉吴国,范蠡本该以功臣自居,享受荣华富贵,可他却突然离开越国,从此不回。范蠡为什么离开越国?他在给文种的信中写道:“蜚(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越王为人长颈鸟喙,可与共患难,不可与共乐。”意思是说,飞鸟射完了,再好的弓箭也会收藏起来;狡猾的兔子杀完了,再好的狗也会被烹煮掉。越王为人阴险,工于心计,可以与他共患难,却不能与他同享乐。于是范蠡“乃装其轻宝珠玉,自与其私徒属乘舟浮海以行,终不反”。这里的“反”字,与“返”字相同。就是说,范蠡离开越国时,只带了一些简单的珠宝,和他最亲密的属下一起,乘坐舟船,驶向大海,一去不复返。那么范蠡到哪里去了呢?司马迁接着记述道:“范蠡浮海出齐,变姓名,自称鸱夷子皮,耕于海畔,苦身戮力,父子治产。”司马迁的意思是,范蠡驾船出海,到了齐国,改名换姓,自称叫鸱夷子皮,在海边找了块地方,过起了农民生活,与儿子一道自食其力,积累家产。后来齐国听说了他的贤明,邀请他担任宰相,并送给他宰相大印。范蠡坚决辞绝,把钱财分给了朋友与乡邻,把宰相印还给齐国,携带着自己认为最重要的宝物,离开了海边,定居在齐国的定陶,就是现在山东省菏泽市定陶区,靠经商致富。

当然,也有典籍与《史记》的记载不同,如《国语》中说,范蠡“遂乘轻舟,以浮于五湖,莫知其所终极”。这里所说的“五湖”泛指太湖。即是说,范蠡离开越国后周历于太湖一带,其归宿不得而知。还有一种传奇的说法,说范蠡带着西施乘舟泛五湖,周历了数年后在西湖之畔定居。对于范蠡的最终去向,虽然在历史上有很多说法,但有两点是可以肯定的:第一,范蠡离开的时候乘坐的是“舟”,对此各种典籍的记载是一致的;第二,范蠡无论是直接泛海,还是周历太湖,都要走很长的水路,因为越国的都城在会稽,也就是现在的绍兴,既不在海边,也不靠太湖,要从这里乘船出发,必有相当通达的水路。范蠡出海的事实说明,在各国争霸的过程中,国内的航路已经贯通江海。关于这一点,在秦始皇统一六国的过程中也有充分体现。秦国为了作战和航运,既建立了强大的水师,也建立了庞大的运输船队。

《史记》中是这样记载秦国运输船队航行在水上的情景:“舫船载卒,一舫载五十人与三月之食,下水而浮,一日行三百余里,里数虽多,然而不费牛马之力。”这里的“舫船”是指舟师。也就是说,一艘战船要装载五十名士兵和三个月的粮食,下水以后一天可航行三百余里,毫不费劲。这说明当时的航运条件极其优越,航道宽敞,毫无障碍。越国所控制的海上航路既已相当稳定和通达,越人的足迹除了遍布江、浙、闽、粤沿海海域以外,还涉足今越南北方沿海水域。那么,越国的水师又如何呢?《越绝书》载:“勾践伐吴,霸关东。徙琅琊,起观台。台,周七里,以望东海。死士八千人,戈船三百艘。”这里所说的“死士”,当指可以死战的兵士,戈船是越国的主力战船。在与吴国等诸侯国的长期争霸中,越国建造了种类繁多的战船,这是可以肯定的,但在文献记载中,鲜有对越国战船的全面介绍,这里的“戈船”是越国战船中的一种。何谓“戈船”,张晏(邢台沙河人,元代收藏家)认为,此船源于越国的水上作战,“越人于水中负人船,又有蛟龙之害,故置戈于船下,因以为名也”。而伍子胥却说:“有戈船,以载干戈,因谓之戈船也。”颜师古(琅琊临沂人,唐朝初年经学家、训诂学家、历史学家)解释说:“以楼船之例言之,则非为载干戈也,此盖船下安戈戟以御蛟鼍水虫之害。张说近之。”就是说,戈船以船下安放戈戟而得名,这种说法比较接近事实。除了戈船兵士以外,在水师中从事他项工作的兵士也不在少数。

据《吴越春秋》记载,越国有“楼船之卒三千余人”“习流二千人”。所谓“楼船之卒”,就是在楼船上从事作战的士兵;所谓“习流”,就是熟习水战的士兵。可见越国水师兵士作战分工明确,人数至少在万人以上。越国水师的强大,折射出这个沿海诸侯强国对海洋的依赖性,也折射出它在利用和控制海洋过程中所取得的辉煌成绩,无疑它是“海王之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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